「传说」童年的小贩风景

2010年2月8日 Summer

我们生活的社会中,各色人等构成了社会的一道道风景线。卖肠粉的、卖豆花的、卖雪糕的、卖棉花糖的、卖炒栗子的……小商小贩、凡夫俗子,是那样的亲切,让人感觉到生活的实在、真切。

还记得那些仅仅存在于童年的风景吗?

流动的雪糕车存在于遥远的童年,于炎热天气下的水汽一同发了。雪糕车总是浅鲜的绿,一汪一汪都是它耀眼的绿。远远便可听到它清脆玲珑的童话音乐,老是那几句,反而老是听不完。车子很像那种拧发条的玩具,发条拧满了,雪糕车一边走一边撒落碎碎的音符,像一个流浪的小孩的歌唱,唱自己的生涯,倾诉他多么欢喜的来到,又多么欢喜的离开。

雪糕车一停,四面八方的小孩子都围拢过来,一人捧一杯冰淇淋高高兴兴地离去,而雪糕车像是做完善事的卖艺人,慈蔼万分地瞧着他们笑。太阳也陪着笑,明晃晃亮闪闪,这下子冰淇淋一滴滴猛淌,小孩子赶紧舔救,舌头伸得长长的,一滴沿臂弯流淌,又忙着舔臂弯,就这么狼狈的舔去童年。

卖棉花糖的统统都是年纪偏大的男性,经常逗得小孩子们咯咯地笑,叫人想起童话里的善心老爷爷,在街上表演戏法给小孩子们看。一根空棍子绕着轮子转呀转,轮子嗤嗤地吐丝,绕成一个甜美的球,比小孩子的头还大,白白的,像是一朵天上的白云,却又暖洋洋,甜滋滋的,吃起来就像吃空气一般,咬一口便没了,幻灭之快仅仅留下甜味在齿缝间,鼻尖上、嘴唇上、下巴上粘得白白的黏黏的,也来客串一把老爷爷。

在震耳的“豆花”吆喝声中,一根扁担,两个木桶,一张黝黑的脸出现在路边街角,与这寒酸的打扮不相称的是洪亮的叫卖声,仿佛要把生活的底气全部都喊出来,一路路炽炽烈烈回荡在马路上。盛满一碗,白亮亮的软颤颤的,在阳光下很干净的样子。

风景总是和人们的生活同在,风景在变,生活在变,人也在变。存在于童年的小贩风景,不仅仅带给了我们难忘的童年记忆,还有终身难忘的美食。如果说美景之美在其忧伤,那么美食之美除了味觉感官的刺激,最主要的是带给人精神的享受,更在于滋味中沉淀了悠长的情思,叫人怎得不恋恋?怎得不怀念?

中国古代有一个故事,说的是晋代张翰在洛阳做官,当秋风乍起时,想念南方故乡的莼菜鲈鱼之美来,于是慨然辞官,千里迢迢奔回故乡。想必张翰的故乡不仅仅有莼菜鲈鱼之美食,更有令其怀念的“美景”。只不过,如今的我们就算抛弃现在,全力向过去奔跑,也追不到那些早已消失的小贩风景吧!